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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老臣扼腕:糊涂啊!糊涂啊!

  乘风路过老臣身侧,冷声道:自天帝放权,你仗着自己曾有功勋,屡次僭越,自以为是,真以为皇子就任你拿捏,今次之后,所有的账,咱们一起算!

  老臣登时一凛,然而乘风撂下这句话,就已经带着人匆匆走了,根本不关心他的反应。

  容渊和庚邪被追兵追上,到了这地步,庚邪也没必要藏着了,他抱着相知,手在给他输送灵力,星君本相现,黑色的战甲杀意凛然,他沉声吐出字来:滚。

  有容渊在,不必庚邪动手,而且容渊也会看顾着他,定然不会让庚邪一怒之下犯下杀业。乘风带着人倒是也追的快,愿听皇子诏令的人不少,他的声音传到在场每个人耳朵里:太子殿下有令,不得阻拦他们!

  南方天兵中某些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是听命行事,如今又听到皇子的发言,简直一头雾水。

  可刚才的令牌也是真,这该听谁的,究竟是怎么回事?

  容渊并不想看天界狗咬狗的场面,他蓄起灵力猛地拍出一掌,声势浩大,不分敌我,连乘风也不得不赶紧避开。

  乘风今日心情那是相当糟糕,脾气自然就更大些,本来一句怒气冲冲的话又要脱口而出,但他余光瞥见庚邪从容渊开出的道里趁机脱身,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。

  救人要紧。

  老臣的传令官传令后是一路跟着天兵来的,他忙道:殿下糊涂,我们今日是为天帝,行的是忠义之事,必须拦下他们!

  对,没错,大家别犹豫!

  就在天兵们乱哄哄混作一团时,萧辰终于到了。

  他只扫一眼,便大致明白了现场的局势,一见萧辰到来,大部分天兵都停下了动作。破军星君萧辰对所有武者来说都是特殊的存在,哪怕是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的仇人,也必须得承认他的本事,三界战神威名犹在,更别说天兵里也曾有人追随过他。

  此情此景,乘风简直在萧辰面前抬不起头来,容渊文字浮出:殿下,这里能否交给我?

  即便他不提,萧辰也想请他帮忙的,相知出事,还不知暗中是否有眼睛盯着,他得护在庚邪和相知身边才行,容渊也明白这个道理。

  萧辰点点头:交给你了,万事小心,我之后便回来找你。

  他说罢,便追着庚邪他们而去,萧辰并非就不在意容渊,而是情况危急,容不得你来我往婆婆妈妈。

  乘风带来的士兵以数量碾压住了那群只听老臣号令的人,南方天兵中也有不少人倒戈到皇子旗下,剩的那点人是彻底没法追出去了,而文官们也总算陆续到来,辞树和老臣也在里面。

  辞树跟乘风对视,乘风点点头,辞树悄悄松了口气。

  老臣见状,知道今日要追到所有人是不可能了,但一见容渊还站在原地,立刻道:已经逃了一个,不能再让他逃掉,他们可是刺杀天帝的重要嫌犯,快去将他抓起来!

  乘风道:这里还有你说话的份!?

  老臣气吁吁道:若是再放跑他,如何朝陛下交代!

  容渊冷冷地扫过这些人,不能说话确实很不方便,比如他现在想将声音塞进他们每个人的耳朵里就不行,但让面前这些近处的皇子高官们看清自己的文字还是能做到。

  这一出戏,既然乱了,便让它更乱吧,不知做局之人有没有料到,自己本身就是一根能将幽冥和天界关系点燃的引线?

  交代?该给交代的是你们。刺杀天帝?笑话,要说目前谁最不希望天帝出事,我必是其中之一,因为在我知道真相以前,他必须活着。

  星君和幽冥合谋,要谋算天界?可笑。殿下为苍生的心意,不是让你们这么糟蹋的。

  看清文字的人都是一愣,辞树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,幽冥使者这番开头,似乎要将事情拉向更深不可测的地方。

  果不其然,接下来容渊的话,一句比一句让他们难以招架。

  吾乃幽冥尊主,容渊。

  我身负天帝血脉,今来天界,是要为我母亲讨回一个公道,敢问天帝,为何欺骗世人,既声声诉说只爱神女一人,又将我母置于何地!将我置于何地!

  片刻的静默后,举众哗然

  辞树和乘风愣在当场,而周遭其他人也傻了:天帝竟然还有别的血脉,生母不是神女!?

  第50章 未知棋局

  辞树在容渊行行字迹里面色逐渐苍白, 连他是不是幽冥尊主也顾不上了,满眼皆是后面的厉声质问,虽无声, 可却是字字诛心,句句怒鸣, 他颤抖着嘴唇, 不敢相信:不、这, 这不可能

  天帝,那可是他直敬重的父亲,怎会如此!

  我是化身,体内也有血。若不信,便当场验证,天界之人,你们仔仔细细看清。

  容渊并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,划破掌心,这次的化身在出行前被容渊分出了足够的鲜血,他将血液画作符文隔空拍出,横在他与天界人之间:可敢试?

  这是验证血脉的咒文, 大家都认得, 乘风咬牙,也立刻割破掌心,将血液送出去, 他的血液融进去, 咒文闪出光辉,昭示着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。

  乘风不可置信瞪大眼:居然是真的,不,天帝, 父亲他

  辞树抬起手腕,划了两次,都因为手抖得厉害没能划开,最后次过于用力,大量鲜血喷涌而出,顺利地融入咒文里他们三个人,确确实实是兄弟。

  他们跟容渊,只有亲相同,神女故去多年,从容渊的年龄来说,他们只可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。

  辞树突然间觉得格外脱力:这么多年来,他们直担心着天帝,小心翼翼,天帝若真又爱上了别人,对辞树和乘风来说并非不能接受,可这么多年以来,他们从没见天帝身边出现过别人,况且天帝也直表现出沉溺在与他们母亲的回忆里不能自拔,根本没有爱上他人的动静。

  可在他俩不知道的地方,就这么多出个兄弟,还是个界之主!

  容渊抹过身上的伤口,愈合止血,他嘴角勾起淡淡的冷笑,文字也跟着改变:怎么,还不肯认?

  他微微动了动头,看向周围那些目瞪口呆的臣子,先前出逃时,他们嘴里些质疑星君的话容渊也听见了,只能说,容渊没听见后面老臣那番话是老臣的幸运,不然这会儿容渊的威压就该对着个人撒了。